走进南京溧水向阳村刘阿姨的家,一股浓郁的鲜辣气息扑鼻而来。偌大铁盘里,堆满了腌制的萝卜干,香味浓郁,色泽鲜亮,让许多闻香而来的村民们不禁细细品尝。
作为经验丰富的老手艺人,如今的刘阿姨早已成为向阳村的“腌萝卜达人”。纯手工腌制的匠心技法加上鲜辣可口的独特配料,让刘阿姨的腌萝卜干愈加有名。“没有萝卜干,美酒喝不透”是在向阳村广泛流行的一句俚语。
向阳村地处溧水明觉地区,临水的地域优势,为萝卜的生长与滋养提供了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,这也催生了向阳腌制萝卜干的特色品种——本萝卜,这是一种根植向阳、长势向阳的本土萝卜。“本萝卜个头适中,皮薄肉脆,是腌制的最佳选择。”刘阿姨告诉我们,腌制的萝卜丝讲究“细薄脆嫩”,缺失一样都会影响入味口感,而本萝卜恰恰满足了这些条件。
在刘阿姨家后院,有一片小田,专门为种植本萝卜所开辟,通过自然土木的育养锁住本萝卜的鲜嫩。六月前后,热浪翻涌,刘阿姨就会将精心选好的绿种种入翻新好的泥土中。清水灌田,良肥施料,本萝卜本来就极易成活,再加上刘阿姨精心浇灌,秋风一过,小田里早已是一片盎然拂动的绿意,生机无限。
成堆的本萝卜洗净,纯白无瑕,透着鲜萝卜特有的莹润与鲜亮。切萝卜是腌制萝卜条的第一道工序,刀功的高低直接决定萝卜条的细薄与肥厚,刘阿姨一直坚持采用“滚刀条”的切法,“滚刀条切出的萝卜块状分明,皮薄肉细,腌制的时候极易入味。”手起刀落间,萝卜块被整整齐齐地码在了案板上,连皮被全部倒入浸满盐水的大缸中,盐水浸泡是为了进一步增添萝卜条的鲜味,“盐水浸泡可以去除萝卜的腥辣气,让萝卜变得酥软,同时让萝卜条鲜味彻底挥发出来。”
浸透盐水之后,刘阿姨会带着工人们将湿漉漉的萝卜条放在屋顶上晾晒,艳阳高照的日子是最适合晾晒的时刻,也是刘阿姨心情最放松的时候。“看着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萝卜条上,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带着泥土的清新味儿。”刘阿姨笑道。从腌制浸泡到晾晒风干来回要数十趟,将一大缸盐水完全浸泡完,晾晒工作才算最终完成。
晒好后,也就进入了最关键也是最后的一道工序——腌制。
走入刘阿姨的后厨,腌萝卜干的秘密也最终解开——鲜红的辣椒粉、八角粉、白糖,仅此三类,再无其他,都是寻常人家灶台上常见的调味剂。“别看这三样普通,但这三样各具作用,彼此融合,让萝卜干一下子就活了味。”刘阿姨笑着说道,“红辣椒面负责提味,以辣味让萝卜干的口感更浓烈鲜明;八角粉负责增香,与萝卜干的辣味中和交融,形成气味悠长的香意;撒入少许白糖,甜味浸入,味道质感更丰富。”
萝卜腌制完成以后,就进入了入瓶封装环节。近20多名工人连续数天持续劳作,将几千瓶萝卜干封装入瓶,全部采用手工操作。刘阿姨说,手工操作是向阳腌萝卜干的老传统,更是腌制萝卜干的“魂”。“手工操作可最大程度保留萝卜干的纯与鲜,人工制作萝卜干所特有的质感与口味是机器都无法比拟的。”
在向阳村,流传着一句谚语,“一口脆皮萝卜干,一口酸辣故乡酒。味里藏着多少情,儿在乡外母思愁。”一口滋味十足的萝卜干,潜藏多少故乡愁。如今在向阳,刘阿姨的萝卜干除了是人们入冬时节必备的迎春菜肴,更是不少在外漂泊的游子们随手携带的一份小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