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日，女子冰球赛上，中国队球员于柏巍（前）与丹麦队球员米歇尔·韦斯在比赛中拼抢。（新华社发）

□ 新华社记者 马锴 胡佳丽

黑色冰球划过白色冰面，贯穿大半个冰球场，钻进丹麦队无人把守的大门，中国女子冰球队3:1领先！

32秒后，终场哨声响起，替补席上的姑娘们高举球杆冲进场内，和场上球员们围着球门抱作一团，高喊着庆祝这场胜利。

这是一场等了12年的胜利。2010年温哥华冬奥会上，中国女冰3:1战胜斯洛伐克队后获得第七名。遗憾的是，她们连续缺席了此后的两届冬奥会，直到北京冬奥会才回归。

“感觉就像做梦一样。比赛有60分钟，但在结束那一刻，我觉得过得非常快。”队长于柏巍赛后说，她曾随队参加过温哥华冬奥会，“我想过中国女冰可以重新站在冬奥会赛场上，但没想到会等12年，这一切对我们来说意义重大。”

这是一场拼下来的胜利。中国队开局占有优势，却在8分钟时先丢一球，给姑娘们的心理带来一定影响。毕竟，她们中的多数人没有冬奥会经验。

首节战罢，主教练伊达尔斯基对姑娘们重复着与捷克队赛后的话：“我们是一支有实力参加冬奥会的队伍，打球的时候你们要有这种自信。”

第二节开始，姑娘们的气场就明显不同，攻得凶、防得狠，就连急停转向时冰刀刮起的冰屑也扬得更高。围攻中，于柏巍一记劲射，林绮琪在门前折射破网扳平比分。

在现场听着球员们的欢呼、替补席敲打球杆的声响，能感到有一种力量被释放。“士气马上就不一样了。”于柏巍说，“那种氛围会感染每一个人，你会觉得身上的汗毛都立起来了。”

丹麦队并不容易战胜，和中国球员一样，她们伸长球杆去抢每一个不可能碰到的球，扔出身体去挡对手的射门。1:1的平局被双方守到最后时刻。仅剩6分钟时，于柏巍犯规被罚离场2分钟，中国队陷入以少打多的局面。

坐在罚时区里的她却异常平静，“扳平比分后的那股士气一直在，我相信我的球队”。

仅剩50秒，林绮琪左路突破后横传，中路跟进的林尼劲射破门，2:1反超！丹麦队孤注一掷，换下门将，增加1名进攻球员，希望博个平局。数秒后，中国队抢下球权、远射空门，就此带走胜利！

“只要到比赛最后一分钟你都没有放弃，一切都有可能。”

这是一场家门口的胜利。因疫情防控需要，北京冬奥会无法像往届一样完全对观众开放，但仍有部分中国球迷、工作人员和志愿者在现场，尚未开赛的中国男冰也在为姑娘们助威。

中国队的每一次射门、每一次防守和每一个进球，都会激起一阵欢呼。“他们给了我们很大的鼓舞！”球员张梦莹说，“踏上冰面的那一刻，我们就感到很自豪。”

赛后的混合采访区里，曾在去年11月受过伤的守门员周嘉鹰穿着厚厚的球服跪坐在地上，回想着整场比赛流了泪。“我的教练、我的队友一直相信我能回来帮助球队。”她说，“我们赢了，真是太高兴了。”

胜利之后，女冰姑娘们已将注意力放在了下一场比赛，但她们赛后围成一团，用球杆敲打冰面的声响，仍在场地中央回响。

接下来还有更强的对手，中国女冰能走多远尚未可知，但正如于柏巍所说，“（面对）每个对手都会用今天的心态去拼”“在北京冬奥会上不留遗憾”。（新华社北京2月4日电）